逗号完篇

留名人间书落雪。

【天地】温情

⚠ooc

⚠糖精文预警

⚠因为是微马仔就不打马仔文学tag了

⏪大家元宵节快乐💓



人在安逸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回想过去。地藏也是如此,或者说,恰恰是因为断指带来的不完美,让他更加追忆昔日的美好。

也许他看来的美好,只是那人随意给予的一点感情。

镶着水钻的黑西装勾勒出他完美的腰线,地藏一人站在落地窗前,玻璃忠实地映出他略带落寞的神情。

他收回撑在玻璃上的手,回身走向酒柜。随意地从酒柜里拎出一瓶芝华士,倒了半杯加了点冰块,便慵懒地陷进柔软的沙发。

他张开手指半握着酒,金属假肢搭在杯口,衬得那琥珀色愈加剔透。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果香弥漫在空气里,像极了那人从夜场回来时身上沾的味道。

只是那人身上味道更加粗犷,没有这样的醇厚。地藏饮了一口就放下杯子,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仰起头闭目养神。

今天收拾的那对男女,确实都不是无辜的。Anna是他故意放出去的诱饵,只为让阿志上钩。他早就注意到阿志看Anna的眼神不对,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地藏想起他在浴室里抓包那一对男女的时候,不禁嗤笑。

男人全裸着急不可耐地正要入港,女人也正半推半就,他就踹开了门。女人尖叫一声连忙推开身上的男人,慌忙拿起一旁的浴巾遮掩,男人却是颤抖着当场吓得跪在了地上。

头马知趣地招了几个小弟绑走男人,地藏倚在浴室门边,没有理会男人的哀嚎,自顾自拨了下刘海,看向面带哀求的女人。

他对她意味深长地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像极了平常开泳池party时的表情。女人以为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便松了一口气,还未开口就听见地藏以他一贯缠绵的语气唤迪奇。

“我看这个女人是太爱玩火了。迪奇,把她带去冰库,让她好好玩。”

女人的脸色霎时惨白。她顿时觉得浴室地上未干的水渍冰冷得刺骨,在望见迪奇看她眼神时,终于支撑不住地哭出来。她绝望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地藏,试图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衣角,中途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住。

年轻俊美的头马拽住她,像看着什么垃圾似得厌恶。他站在地藏面前,以一个熟悉于心的,忠诚的保护姿势。

地藏不耐烦看女人泛红的眼睛与哀求的神色,他厌烦地转身离去,只在步下楼梯时沉默着停留了一会,却也是低垂眼睫看不清神色,待女人眼睛里又燃起希望之火,才以他固有的懒散语气,绝情又冷漠:

“留着分寸,别玩死了,我还有用。”

地藏想,余顺天知不知道这件事又是欠下他的一桩债——他本来不会在意自己的女人是否与自己的小弟不清不楚。

可阿志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余顺天。

余顺天剁下他手指,这本该是两人之间的恩怨。但是当他九死一生成为了毒枭,才发现这一切早有预谋。

静美那个女人的离开,全是有心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为的就是打乱余顺天的心神最好在马路上被车撞死。但余顺天没有死,所以接下来就波及到余顺天的左膀右臂也就是他身上。失去平常思考能力的余顺天在叔父和众人的逼迫下生生斩断自己的左右手。当然,他后来清醒,更是心灰意冷想要离开正兴,他一走是潇洒了,地藏却从此深陷泥潭。

地藏最初恨的是余顺天。恨他不懂自己情意,恨他为了女人浑浑噩噩,恨他不信任自己,更恨他一走了之。

其实地藏捂着断指伤口站在医院前垃圾桶时停留了几秒,侧身用眼角余光看向身后车内的余顺天。他在等,等着他说出挽留的话,他便会留下。

可是他没有。

只是这几秒的犹豫,地藏终于心冷。他将用冰袋裹着的断指扔进垃圾桶,带血的白西装在医院的灯光照耀下极其显眼。男人快步朝医院走去,眉眼是见血封喉的锋利。

他当然没看见余顺天在他身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神情终于在一辆救护车开来时归于平淡。

冯振国的人生终于和余顺天成了两条平行的直线。

直到冯振国这个名字在他的的记忆里渐渐消失,他成了喜怒无常的地藏,他才发现当年的血债起因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暗算。

阿志不过是一枚棋子,却也算在他的账上。这环环相扣的局,没有人是无辜的。

地藏对余顺天的感情逐渐成为了怨。十几年来,他从未有一日安眠。一闭眼要么是余顺天与他在钵兰街出生入死时与他并肩而立的情景,要么是余顺天落刀时脸上微微扭曲的神情。

哪一样都让他痛彻心扉。

如今他做到了,他终于找出幕后黑手。他终于能借此稀释对余顺天的恨,借此拥有片刻安眠。

次日,一封密信送到了财术天王余顺天的手上。

“你说送信人你没见到?”

余顺天签着助理递过来的文件,闻言抬头看向一脸凝重的阿明。

“是。我早上来上班的时候,这封信就在我办公桌上了。我调了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阿明恭敬地低头道。

余顺天拆开信,粗略扫了一眼,发现内容是他十五年前退出帮会的事。

余顺天看得一愣。十五年前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他再次想起地藏。

向来稳重的财术天王余顺天,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

他承认他有一点愧疚。

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看着信上的字句,他微微一晒,又重新封好交给阿明:“销毁吧。十五年前的事,后悔又有何意义。”

何况他稍有愧疚的那人,曾经的错仍未让他悔改,他仍是活跃在黑色世界里,甚至越来越嚣张。

一眨眼,他又是那高高在上的财术天王了。

余顺天看了看手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还没走到门口的下属:

“今天是元宵,你帮我问问文凤,她今晚有没有时间?”

“好的。”

阿明点点头,领命而去。

余顺天又拿起一旁的文件开始看。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半小时过去了,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恍惚地想,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好好过元宵节了?

他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文凤也忙,有时疏忽了这样的节日,她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好像……正式地过元宵,还是和地藏一起的时候。

那时的他总是看完场子才能回去,都快午夜了地藏还在他们一起住的房子里等他。他每每推开门见到的都是地藏坐在一个小凳子上,面前摆了两双筷子,一碟花生米,一瓶酒,一些零碎的下酒菜。他总是为他的晚到感到抱歉,而地藏总是混不在意地样子,还笑嘻嘻地问他讨利是。

他模糊记得那时的地藏,眼睛亮的惊人,好脾气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一点也不像混夜场的马仔,而像一个阳光的大学生。

“振国,几时轮到你派利是呀?”

“再过几年啦。”

而今振国已死,这人间只留下个十恶不赦的地藏。

不是我不渡你,而是这岸边,已不见了去年人。

振国,该派利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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